徵文月份:2009年8月。
阿勃勒 |
那年夏日,我參與嘉義一個音樂節執行,隨著一個二十餘人的印尼樂團在嘉義幾個社區演出。整一個下午的陰霾,迫使我們匆匆將戶外演出移至附近一所小學禮堂。那是黑葉荔枝豐收年,學校圍牆外三五步便一車紅豔欲滴的碩大荔枝攤,與學校圍牆內成排的豔黃樹木相映襯,色彩濃得化不開。男團員們興味盎然的圍著小發財車議論紛紛,一位女團員拾起一串落花悄聲問道,可否用這種他們家鄉也常見的樹花作為頭飾。我抬起頭,原來是阿勃勒,開得一樹金黃,忙進忙出的我,居然一點也沒發現。正發著傻,蟬鳴聲中一陣風揚起,伴隨低低的窸窸窣窣聲,只見漫天細碎的金黃色花瓣緩緩飄灑而下,優雅而從容,彷彿夢一般。
在徵得校方同意後,三四位女團員採下一串串沉甸甸金黃花朵,以髮夾輕巧的固定於髮側與髮髻上,用針線串起纏繞在頸項、手腕間,在男團員們的讚美下嘻嘻哈哈地剝吃著甜美多汁的荔枝。
當場的演出,如我們預期來得多是新住民,緬腆的面容,隨著樂團特有的歡快樂聲一點一點放鬆,當女歌者舞者戴著握著串串阿勃勒花束出場,原本懷抱幼兒隨著音樂輕輕搖晃的年輕母親開始隱然騷動,是認出舞者頭上手上裝飾的是他們故鄉也有的花朵?從他們快速吞吐的母語中我無法辨認。
活動的高潮是即興合演,團員將預備好的竹製樂器交到觀眾手中,隨著台上團員示範,敲打出俏皮節拍,年輕的面龐們托著孩子的手一拍一拍地搖,伴隨著臉上不由自主滑落的淚滴。悄然走進觀眾席的女歌者舞者將阿勃勒花解下,別上、掛上那些母親的髮、的手、的頸,她們以手以下巴輕輕的撫觸著、嗅著,彷彿嗅吻著她們遙遠故鄉母親的手。
隔年,我遠赴歐洲進修,也開始對著一棵棵故鄉也有的樹木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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