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文月份:2009年8月。
阿勃勒 |
從小就記下,長在我最熟悉街道兩旁的行道樹,叫做阿勃勒,因為它名字特殊:到底「阿伯」為什麼快「樂」?又是誰,發出「啊!伯樂!」得獲知遇的滿足?而拉丁文屬名fistula,在醫學意指「廔(抱歉我打不出正確的字)管」,卻怎也無法和這樹聯想在一起,恐怕還得取昆蟲學中「鱗翅目昆蟲喙管」之義比較妥切?想那一瓣瓣鮮黃的翅,中心花蕊長而屈曲,嗯,倒也如蝶…
也如蝶,伴著梁祝的樂曲,妳翩然降臨,棲停於我最熟悉的道街。雖然結局亦如梁祝,如花落,但原本再平凡不過,每日往返學校家間的小路,卻因妳,紮紮實實延燒了一整季爛熳的黃,縱使殞逝,也像已許願的流星,不應有怨。
只是,偶爾走著走著,在我熟悉的街道,仍間或憶起那個夏日。柔嫩的翠綠和黑褐的棒狀莢果間,陽光凝結成串串燦黃,由藍天白雲襯墊。好美!一陣風,金鈴搖曳,是妳我的笑;黃粉蝶紛飛─有真的,也有花瓣兒做的─就算最後不得不歇止於草地上,也化作希望的蒲公英,再度盛開。
啊!如果能夠,我多願意為妳年復一年,燃燒此生菁華,為妳下一場黃金雨,落一重花瓣的簾,從街的這頭到那頭,舖一層花毯,執子之手,同行人生的路。然而,都不能夠了,花落,便已錯過。
奇怪著為何花落之前,樹上已懸吊長長的莢果。有人說,那是上一季留下的果實,尚未墜落。我只覺得,像「陸生水筆仔」般,花落後,寫出來的,都是樹皮中酸澀的單寧。也有人告訴我,古文明的中、南亞人,用阿勃勒做肥皂,它因而得了波斯皂莢的別名;或許,我仍需被滌洗;或許,我還得藉助它輕瀉的效力,來重整糾結的柔腸。
一天天,我依舊來來回回,走在這條種滿阿伯勒的街上,想起童年持著圓棒狀長形莢果大喊:「看我的黑龍劍!」向鄰家孩童追去;想起我們燃燒,潑掛在樹上,亮的扎眼的黃;想著現在,我一如滿樹靜綠,佇立道旁,默默守候,看著過盡千帆的行人,相信、期待著再度不由自主地喊出那聲:「啊!伯樂!」我相知相惜,相愛又能相屬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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