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福爾摩沙島,我主的旨意差遣我到這兒來為此地居民傳播基督福音,此島位於北緯二十二度,周圍有一百三十哩,包括許多部落,人口眾多……」——《臺灣略記》1


荷蘭的荷蘭的殖民統治

十五至十七世紀,西方國家向外擴張勢力,歐洲船隊在茫茫大海上探尋新的貿易路線,這是歷史上的「地理大發現」,也是大航海時代的肇始。十七世紀初,美麗之島臺灣成為矚目的對象,引起東洋與西洋勢力的注意,荷蘭透過與中國明朝官員的私下協議、於一六二四年,在臺灣南部建立起為期三十八年的統治機構,前後興築了熱蘭遮城(今安平古堡)及普羅民遮城(今赤嵌樓),勢力範圍也從原本的大員一帶擴張到全臺。

荷蘭殖民臺灣時,對於當時包含西拉雅族在內的原住民,運用了鎮壓、安撫、教化交替的統治方式。在行政方面,採取「地方會議制」,定期召集各社長老頭人至熱蘭遮城開會,樹立權威同時宣導政令。在教化方面,前仆後繼的荷蘭傳教士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們為了傳遞基督教教義而深入西拉雅社群,留下來的各種文書與筆記更成為現代研究臺灣早期原住民歷史的珍貴史料。


傳教士的角色

荷蘭治臺期間,先後共有二十多位牧師前來宣教。一九二七年,首位來臺的干治士(Georgius Candidius)帶著宣揚基督教的理想來到大員,先學習新港語,進而在新港社(今臺南新市)傳教;之後,二十多位神職人員陸續前往西拉雅各社,逐漸熟悉當地的習俗與文化。雖然殖民背景之下的傳教活動不免摻雜了統治當局的政治意圖,但這批傳教士對此時的教育仍帶來許多影響。宣教前期,干治士及尤羅伯(Robertus Junius)等人逐步建立學校教育系統,用羅馬拼音組成「新港語」辭典,進而編譯新港語的教義書,並在一六三六年於新港社成立了第一所學校。到了宣教後期,教育政策的重點轉向,意圖將西拉雅人「荷蘭人化」,學校教授荷蘭語,並要求原住民更改姓名和穿著。一六五九年,教會與當局合作在蕭壟社創辦神學院,開始培育原住民師資,但在兩年後因為戰爭而中止。飄洋過海萬里而來的荷蘭傳教士,在傳教的使命之餘,也扮演了原住民教育者的角色。


馬太福音書

甘為霖牧師於1888年依據1661年荷蘭文獻整理的《新港語馬太福音書》。

(圖片來源:Rev.WM.Campbell , The Gospel of St. Matthew in Formosan(Sinkang Dialect), edited from Gravius’s edition of 1661, Original edition published by Trubner & Co , London, 1888 .)


宣教成果

一六四○年代,荷蘭傳教士在西拉雅聚落的傳教以在地化為主,牧師以當地語言傳授聖經,並教導年輕的西拉雅學生唱祈禱文,《熱蘭遮城日誌2曾記載牧師宣教工作進展順利:「年輕的福爾摩莎人定期上學,學習閱讀與書寫,尤其是在學習基督教的基本教義…...」。另外,根據牧師的書信報告,西拉雅人學習成績十分優良,而女子的表現比男子更好。

教會曾計劃選拔西拉雅學生前往歐洲深造,成為本地籍的宣教師,以擴大傳教範圍。但在一六六二年,鄭成功以萬鈞之勢結束了荷蘭人的統治。政局改變,西拉雅族也逐漸恢復原本的信仰,僅留下羅馬字母拼寫的新港文書,以及白皮膚友人的傳說。


泰雅族教堂

荷蘭殖民臺灣時,也曾在西拉雅各社興建基督教堂,但日後沒有留下。圖為1960年代的泰雅族教堂。

圖片來源: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


現在我們在街頭有時會看到托缽佇立一心向佛的修行僧侶,或是踩著腳踏車穿梭大街小巷的傳教士身影,這些傳布宗教經義之人,一直出現在不同的年代和地域,縱使面對種種文化差異、語言隔閡,甚至難以適應的異國風土,依然不變地堅守著傳遞信仰的信念和使命。



註釋:

1臺灣略記:干治士在臺宣教一年半(一六二八年)之後、對原住民的觀察紀錄。

2十七世紀,荷屬東印度公司為加強掌握殖民地的貿易情況,遂令各地總督逐日記錄駐在地的所有情事。《熱蘭遮城日誌》便是歷任大員總督所負責撰錄,集結書信、日記、報告、各項決議等,是早期臺灣彌足珍貴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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